上世纪70年代初,医院内科病区负责人时,在那个特殊時期朱良春、陈继明等老师、前辈均被“靠边”。重病患多,病区60张床,有时日夜连续抢救,体力透支,压力也大,一日三餐完全没有规律,日积月累,胃溃疡复发。某日突然大出血,呕血如赤豆色挟未消化食物,下排便柏油样便,头晕目眩。当时急查血色素仅5g左右,血压下降至80/50mmHg,立即住院对症治疗,当时除紧急输血外,西药止血药、止血敏、氨基己酸、维生素K、止血芳酸等几乎全用上,中药花生衣提取物注射剂也用了,但血始终不止,最后垂体后叶素也用上了均无效。便血一日数次,每次约半便盆,输血先后已经累计-CC了,情况紧急,我已处朦胧状态,医院下病危通知。当时我的大哥也从外地赶赴南通,医院外科主任、院长,业界专业水平一流(后曾医院相关业务)。他慎重地给我说:“按目前大出血已超过24小时,内科止血无效,是明确地手术指征,不然生命难保。”因为他诊断为12指肠球后动脉破裂出血,非开腹手术不可,并说他亲自操刀,叫我放心。家中也很绝望,看来别无他法,最后通知并征求我的意见。我听后坚决反对,想自己学中医出身,只能自我拯救。提出再用我自己中药方观察一天,并说服大哥,他也同意随时待命。于是我口述处方如下:
生大*3g,白芨6g,三七3g,阿胶10g(烊化)前三味研极细粉,阿胶烊化与细粉和匀成胶冻状,家中熬新米粥,取上层粥油状米汤,缓缓吞服上述凝胶状药。上午服用,当夜血止,连服三日,出血完全控制,让我逃过一劫。此后,我把这如“果冻状”药称为“*白止血凝胶”,也算是有别於传统,丸、散、膏、丹的一种新剂型,治疗上消化道出血多有卓效。年SARS流行,我院改为收治SARS医院,当时盛行大剂量强的松治疗,造成上消化道出血,不良反应者并不少見,我当年担任中医大内科主任,並临危受命任SARS救治专家组付组长,对此出血就是以“*白止血凝胶”治疗,多能迅速止血且不复发。被记入当时《SARS相关诊疗研究》书中。
大*,味苦寒,归胃、大肠、肝经,泻瘀解*、活血止血,《神农本草经》:“下瘀血,血闭······推陈致新······安和五脏。”,胃出血,又不能及时排出体外为“离经之血”,瘀阻化热成*又为“污秽之血”,而离经、污秽之血皆为瘀血,故此时必须因势利导,祛瘀止血、推陈致新。这不同于仅针对某一凝血机制缺陷的已用各种西药(而我并非凝血机制障碍所致,盲目止血故无寸功)上海焦东海大夫曾报道单味大*治疗上消化道出血,效果卓然。方中同用参三七,止血散瘀,《本草纲目》谓:“三七,能治一切血病”,活血止血作用更强。加白芨性涩而收、止血生肌(《本草纲目》)。上世纪60年代,已有单味白芨治疗胃溃疡、胃穿孔报道。阿胶甘平,养血止血。治血虚,吐、便血,《本草纲目》谓:“疗吐血、衄血、血淋、尿血、肠风······”。另外阿胶烊化后伴白芨粉性极粘,胶冻块状吞服后在胃局部可形成一塗敷层,对大*、三七的止血可起辅助作用。
还有用“粥油”大补元气。王孟英的《随息居饮食谱》:“米油可代参汤”之说,可调理脾胃,固护真元易于消化,《本草纲目拾遗》记载:“米油能滋阴长力,肥五脏百窍”。脾胃为后天之本,胃出血時可少量、多次温服此米油,有助止血及康复。这种整体观念与西医教课书上在抢救上消化道大出血時主张绝对禁食完全不同。长时间完全禁食后,光靠被动补充热量,与自身摄入调节截然而异。这也是我从中医经典思维悟出治疗胃出血的关键之一。我还体验完全禁食,胃肠空蠕动、分泌反加重出血。约20年前,中国中西结合学会干部施主任,因操办会议,疲劳过度,上消化道大出血,住入我院,转来时已气息奄奄、大汗淋漓,急测血压为零,失血性休克诊断明确。抢救休克稳定后,立即床旁紧急电子胃镜检查,找到溃疡出血处,立即胃镜下局部喷洒“*白止血凝胶”,当日血止,转危为安,免除了手术。这也是利用现代器械延伸了“*白止血凝胶”的使用途径,更快捷的发挥疗效,造福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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